菲律宾防洪工程的腐败丑闻像一颗炸雷，炸开了近年来最大规模的街头抗议——民众举着“追讨百亿赃款”的标语围堵总统府，和维持秩序的警方爆发肢体冲突，混乱中有人砸毁公共设施，最终演变成小规模骚乱。

可就在整个国家陷入躁动时，总统小马科斯却突然“隐身”了，整整四天，他没出现在任何公开场合，既没通过电视讲话安抚愤怒的民众，也没对骚乱的处置给出半句指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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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舆论场里满是“总统跑路”的猜测，总统府才不情不愿地回应，轻描淡写说“总统在召开私人会议”。

可没人信这套说辞，私人会议哪会选在全国动乱时开？追问会议内容、参会人员，总统府只字不答，反倒撂下一句硬邦邦的话：“9月27日前，总统不会公开露面”。这份反常的沉默，让外界越发好奇：小马科斯到底在躲什么？

然而答案很快被副总统莎拉的怒火揭开，她在公开了一个“让整个家族不安的消息”：菲律宾驻荷兰使馆的两名外交官，带着小马科斯的亲笔指令，以“领事探视”的名义闯进了关押老杜的海牙监狱。

更让人起疑的是，这些人没跟老杜家属打任何招呼，见面后急着记录老杜的言行举止，还把一份标注“加急”的报告连夜送回了马尼拉总统府。

面对指控，菲外交部的回应显得苍白：“探视符合领事规定，没有不当之处。”

可明眼人都清楚，小马科斯这步棋，是被逼出来的，防洪工程的腐败案早已不是“小麻烦”，调查中查出的“幽灵项目”涉及金额超200亿比索，而他的表亲、众议院议长马丁·罗穆亚尔德斯，正是负责工程拨款审批的关键人物。

眼看罗穆亚尔德斯被逼得在9月中旬提交辞呈，民众的怒火已经烧到了马科斯家族头上，街头甚至出现了“清算老马科斯旧账”的标语。

这时候小马科斯躲起来，哪是开“私人会议”，分明是在和家族亲信紧急商量怎么切割责任，怎么稳住军方，要知道骚乱爆发后，军方已进入“红色警戒”，却没主动帮政府控场，态度耐人寻味。

而老杜那边的变数，更让小马科斯坐立难安，国际刑事法院刚把对老杜的指控从1项加到3项，还列出了76起关联谋杀案的证据，看起来老杜似乎没了翻身的可能。

可老杜的律师团队一张“医学证明”，就扭转了局势，荷兰乌得勒支大学医学中心出具的报告显示，老杜患有“多领域认知障碍”，不仅记不清案件细节，连日常交流都需要家人协助，根本无法参与庭审。

ICC最终批准了“听证会无限期推迟”的申请，还同意老杜在监狱内接受长期治疗。

这对小马科斯来说，无异于“定时炸弹”，要知道，老杜在菲律宾民间的声望本就不低，不少民众觉得ICC的逮捕是“西方对菲律宾内政的干涉”，现在老杜以“重病”为由躲审，反而会被塑造成“政治迫害的受害者”。

更要命的是，即便被关在海牙，老杜照样能“遥控”国内，莎拉早就说过，老杜的小女儿每天会整理一份“国内简报”，从腐败案进展到抗议动态，事无巨细地读给老杜听，骚乱爆发当天，老杜还专门给莎拉打了20分钟电话，据说就是在教她“如何借民众不满施压政府”。

小马科斯心里比谁都清楚，自己的把柄早被杜特尔特家族攥着。腐败案牵扯出的表亲，让他没法跟丑闻彻底切割，莎拉近期更是借着抗议浪潮，公开要求国会“全面审计2024-2025财年所有基础设施预算”，摆明了要查小马科斯政府的“账”。

一旦审计查出问题，民众很可能把现在的腐败和当年老马科斯时代的“贪腐统治”联系起来，这是马科斯家族最害怕的事，毕竟他们花了几十年才洗掉“独裁者后代”的标签，要是旧账重提，整个家族的政治路就彻底断了。

所以，小马科斯急着派人去见老杜，根本不是简单的“探虚实”。他的算盘打得精：一方面，想从老杜的言行里找出“身体没那么差”的证据—，比如老杜要是能清晰谈论国内局势，就能戳穿“认知障碍”的说法，逼着ICC重启庭审，彻底打垮老杜的声望。另一方面，他想摸清楚老杜对莎拉的“具体指示”，毕竟莎拉现在的激进打法，背后肯定有老杜的影子，提前知道莎拉的下一步动作，他才能早做应对。

可小马科斯还是低估了老杜，在菲律宾政坛摸爬滚打四十多年，老杜早就练就了“滴水不漏”的本事。

当年他能在达沃市从市长做到“铁腕统治者”，后来又以“反毒”之名赢得总统大选，靠的就是“不暴露真实意图”。

面对使馆官员的追问，老杜要么装糊涂说“记不清了”，要么绕着圈子谈“身体不舒服”，想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，几乎不可能。

更糟的是，莎拉这一闹，反而让小马科斯落了下风。民众本来就对他“消失四天”不满，现在又知道他偷偷派人去“监视”老杜，街头抗议的标语直接变成了“小马科斯比老马科斯更虚伪”。

连之前保持中立的军方，都有人匿名对媒体说“总统的决策让人失望”，要知道，马科斯家族能重新掌权，靠的就是军方的支持，现在军方态度松动，小马科斯的位子更不稳了。

这场暗战，早就不是小马科斯和老杜两个人的较量，而是马科斯家族和杜特尔特家族对菲律宾权力的争夺。

小马科斯想靠“压腐败、打老杜”稳住统治，莎拉则想借“民众不满、老杜声望”夺权，两边你来我往，却没人在乎街头民众的死活，防洪工程的烂尾让雨季的马尼拉积水成灾，民众住不上安全的房子，却要看着政客们为权力斗来斗去，ICC的审判拖来拖去，受害者家属等不到正义，却要被当成政治筹码。

接下来，只要腐败案查出新线索，或者ICC对老杜的身体评估有新结果，菲律宾政局就会再掀波澜。

可无论哪一方赢了，受苦的还是普通民众，他们要面对的，可能是更严重的腐败，更混乱的秩序，还有“家族政治循环”的死局。

毕竟，从老马科斯到阿基诺，再到杜特尔特、小马科斯，菲律宾的权力始终在几个家族手里转，民众期待的“改变”，似乎还远得很。